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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经济快速发展面临重大转变或调整的形势下,能否就产业升级的重要性达成共识,关系到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方向和路径选择。 但是,迄今为止,对产业升级的复制和途径存在着多种模糊的认知。
从经济政策的角度看,目前关于产业升级的两种观点居于主导地位。
第一个观点是从宏观经济政策的角度看产业升级。 这种观点令人担忧的重点是宏观经济平衡和长时间经济增长的条件,因此人们倾向于将产业升级视为一定宏观经济条件下的自然结果。 例如从宏观经济平衡的角度出发,认为只要市场出来消除过剩产能,淘汰“僵尸公司”,产业升级就会自动发生。 于是,也产生了“用成本提高产业水平”这一从未被证实的论断。
二是以前流传的产业政策观点。 这样的观点经常提出“建设强国”、“中国制造2025”等具体目标。 具体方法是宣传“网络+”、“智能制造”、机器人等和相应的国家项目和政策。 从这个角度看,中国产业升级的任务被定义为在一些工业行业的技术突破,然后以政府项目的形式帮助这些行业进行技术研发,最后由政府组织的专家进行考核以取得“检验”的成果。 这种方式特别强调了高新技术产业的快速发展或“高新技术改造以前传入的产业”,事实上把产业升级等同于高新技术产业的快速发展。
这些立场未能真正触及中国产业升级的三个硬核:如何从产业快速发展本身讨论和理解产业升级的动力、过程和机制? 中国产业升级的拷贝或范围是什么? 产业升级的途径是什么?
作为中国东北地区重工业和装备工业最具代表性的公司,过去30多年,沈阳机床集团因危机四伏,拼命创新,在当前国际市场竞争空前激烈的后危机时期,以“抗兵加势、哀者必胜”的勇气,打造世界第一台机床成为智能、互联产品的数值
明明是老牌国企,而且处于所谓“东北崩溃”的核心区,沈阳机床集团却演绎了璀璨夺目的中国工业技术创新之事,新的尖锐的告示和回答明确了中国产业升级应该选择什么样的道路。 (《展望》信息周刊特约研究员路风王晨)
近年来,东北经济不振一直是社会讨论的焦点,但老牌东北国企沈阳机床集团(以下简称沈机)呈现出火红的景象。 今年一季度,沈机完全自主开发的i5智能数控机床出货近3000台,新增订单12000台,加上去年结转的3000台订单,目前已拿到订单达15000台,这是今年一月分别与两家深圳公司签订的。 “i5”是沈机开发的数控系统的命名,其字面意思为5个英语单词——industry (工业)、information (新闻)、internet (网络)、intelligence (知识) 是互联数控系统,也是中国产业升级的大背景下,中国工业发生的时代的启发性创新。
i5数控系统的独特之处在于“智能、互联”,使机床加工产品,通过网络实时传输数据。 于是,i5机床成为了一个智能终端,通过可以存储和分解大数据的云平台,可以处理价格计算、远程操作等问题,并且还可以提供生产任务安排、远程过程支持、产品定制和机床租赁等一系列服务 这些功能支持需要升级的中国制造业。
今年,沈机将联合神州数码在全国建设30家“i5”智能工厂。 所有那些机床都将接入isesol云平台,形成完美的互联网,成为“中国制造2025”战术的“雁”。
但是,仅仅4年前的一年,沈机理事长关锡友在德国酒店屋顶站了一晚上,没有人觉得自己受不了。 “i5成熟技术还没有做好,但研发资金却用光了公司所有的家底。 与德国合作的项目也没有什么进展,市场销售下滑……5年就达到11亿元以上,完全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如果失败了,即使钱花光了,作为国企的负责人也很难说明。 ”。
领导人视察
关锡友记得很清楚。 2006年7月,一位国家领导人去沈机视察。 该导师毕业于哈尔滨工业大学电机工程系,担任沈阳机电工业局副局长,了解机床工业,了解沈机。 在视察现场看到沈机所有的数控系统都依赖进口,他“训练”了一次沈机的领导。 “我在沈阳机械局的时候,做了这个破铁块,现在还在做。 这不是未来,没有前途”。
关锡友记得,这位领导人向他们清点了世界新闻技术潮流。 例如,photoshop的几代、苹果系统等。 “当时,让我很无知。 我偷偷问领导为什么比我们更明白。 他悄悄地说这是他个人的爱好。 ”。 然后,这位领导人对关锡友说。 “关先生,你的孩子跑不动。 必须开发数控系统。 ”。
沈机的另一位负责人追问,这件事应不应该由科研机构来做? 领导提出了4句意味深长的话:他们以领导为观众,以获奖为目的,以论文为手段,以仓库为最终归宿……这件事应该由公司自己来做,最好通过市场机制来做。
关锡友认为这位领导人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最冷酷的。 “我经过全面调查和思考,这件事如果沈阳机床不做,数控系统在中国就做不到。 ”。
这次视察具有重要的历史背景。 2006年1月,中央提出了自主创新和建设创新型国家的方针。 这是改革开放后,中国领导层首次对中国的技术进步提倡自主创新,引起了巨大的社会反响。
尽管沈机的管理者们当时是怎么想的,但领导视察中的“命令”引起了省市领导的高度重视。 之后,省市第一号去沈机调查,并为此召开了全国专家座谈会。 目的是想明确一件事。 如果开发数控系统,到底缺少什么? 但现实情况是沈机还不是什么都不缺,什么都没有,没有核心技术,没有开发经验,没有研发团队,没有研发资金来源……
决定政府发挥重要作用的是两年前去世的沈阳市前市长李英杰。 他多次到沈机召开现场办公会,听报告。 虽然他本身不擅长数控技术,但李市长反复强调“要干就干最先进的技术”,否定了其他方案,决定开发利用数字总线技术的数控系统。
为了获得技术来源,罹患癌症的李英杰亲自去欧洲与a企业进行了会谈。 a企业主承诺合作后,曾两次来中国与沈机领导进行商务谈判,最后成为与关锡友合作开发数控系统的方案。 虽然a企业有软件技术、数控技术、伺服技术,但没有伺服系统所需的电机技术。 于是,关锡友又与世界知名电机制造商日本安川企业合作,加上沈机自身和中科院的计算,形成了“三国四方”的共同开发计划。
在向李英杰市长报告开发计划时,他问关锡友需要多少钱。 关锡友回答说无论如何一年要花一亿美元。 李市长说,每年给沈机1亿元,连续4年开发数控系统。 但是,到了第二年给钱的时候,李市长变卦了,对关锡友说:“不行,钱不可能全部由我出。 我出一半,市里每年给你5000万美元,你组拿5000万美元,你自己不出钱就不心疼。 ”。 李英杰市长赋予关锡友三个任务:打好基础,组建队伍,5年后产业化。
从后面来看,政府对沈机研发数控系统有着重要的意义——督促研发项目上马,援助项目,但同样重要的是政府没有干涉项目的执行过程。
“不务正业”的朱志浩[/s2/]
在关锡友接受开发任务的过程中,他开始寻找领队能够开发数控系统的候选人。 当时不仅从沈机内部找不到这样的技术人员,放眼全国也很难找到。 关锡友后来说:“我在找这些领导的时候是这么想的。 谁能告诉我过去五到十年你做了什么,我可能选择了你。 但是基本上没能找到这个身体。 ”。
他寻找的实际上是不仅积累了足够的技术和经验,而且不受外国技术束缚的身体。
关锡友最后想到的是朱志浩,也就是在上海磁悬浮项目中帮助他的师兄。 朱志浩,1965年出生,上海人,1987年同济大学机械学院毕业后留校任教。 由于对写论文和评价角色不感兴趣,朱志浩在学校里一直是边缘人物,即使年从同济大学辞职,他依然担任高级工程师的角色。
朱志浩很固执,“不务正业”是因为机床本身的吸引力更大,“闻到机油的气味会兴奋”。 1986年,同济大学从德国index购买了配有西门子数控系统的磨矿复合机床,是当时中国国内最先进的,该机床的对接人还在读本科朱志浩。
1987~1988年赶上世界银行贷款,大量数控机床设备进入中国,朱志浩在上海为全国机床客户举办培训班,各门课满员。 不仅如此,西门子前三年进入中国的数控资料都是朱志浩和他的学生们一起翻译的,他花了整整一年认真看了这些资料,奠定了深厚的基础。
实际上,关锡友在2006年找朱志浩说:“我们可以自己制作数控系统吗? ”试探性地问。 朱志浩确定不行,给出了四个理由:国内外在数控知识和经验方面差距太大。 国内市场已经被外国产品牢牢占领,国内没有基础的软硬件供应链,芯片、计算机技术的来源无法保障国内没有的国企研发投入的持续性。 虽然被泼冷水,但2007年7月环游国内数控界的关锡友,再次回到母校找到了朱志浩。
关锡友对朱志浩很有信任感,他说老朱对所有进口都多而且敢修杂设,通常人都不敢。 他再次建议朱志浩开发数控系统,说必须给钱,反正这5000万元今年必须花。 关锡友对朱志浩亮出“底牌”:市场由沈机负责处理,“三国四方”合作模式处理技术问题,每年投入1亿,连续4年。
这次,朱志浩动心了。 之后,和关锡友一行人去欧洲考察a企业的技术。
a企业成立于1974年,是世界数控系统、高速铣床和cam软件的主要制造商之一。 数控系统使用世界一流的数字总线技术,基于最新的pc系统平台。 这些最新技术必然也让朱志浩兴奋不已,承诺回国后组建团队开发数控系统。
但是,朱志浩也向关锡友提出了几个条件:第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发成功,一是不行,二是不能管理。 第二,一定要从基础开始,决不能蒙混过关。 第三,队伍要放在上海,不能放在沈阳。 因为在上海很容易找到专业人才,必须留出自己组建队伍的空间。
回国后,朱志浩找了当时自己的同学、也在同济大学任教的樊留群教授,一方面请朱志浩担任团队顾问,另一方面请他介绍几个学生来团队工作。 朱志浩选人的标准很简单。 年轻人,有干事,不受“条条框框”的束缚。 这个“框架”是指中国开发数控系统很久以来,以海外技术为唯一技术来源,用反汇编的方法反哺开发的思维定式。
于是樊留群教授推荐了自己指导的5名研究生,加上沈阳合资企业派出的2人,为由2名老师、7名应届研究生组成的研发团队建立了雏形。
值得一提的是,这7个年轻人都是数控机床外行,专业背景有系统工程、软件、微电子、电控、电力拖动,在进入团队之前,他们甚至不知道数控系统是什么。 整个团队只有两个老师知道数控系统,这样的团队组成也让上海团队形成了不同于其他公司内部研发机构的文化和组织方法,“老师带学生”的方法被这个团队所继承。
标题:快讯:中国数控机床“逆袭”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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